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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飞等人发起的“免费午餐”项目,如果继续民间运作、不向政府伸手,其实可以做得更好。肉唐僧(徐志戎)写过一篇《给邓飞及“免费午餐”的一封公开信》,谈了他的经验教训,可惜被认为“充满智力的优越感”,不仅建议未被采纳,还引发一场谩骂、一场官司。

修辞问题暂时不表,就谈双方理念分歧。

 

肉唐僧的核心观点是:

1)         应当信任家长,发放食物不如发放现金。

2)         食堂运营、监督应当外包,万一发生事故,无损慈善组织声誉。

 

不过,截止目前,“免费午餐”项目的模式还是发送食物,同时监督甚至操办食物制作、发放。“免费午餐”也有苦衷:

1)         如果发放现金,可能被家长挪作他用。

2)         既然发放食物,学生就没有选择,家长也无力监督,因此需要外部监督,甚至亲自运营。

 

双方分歧的根源在哪儿?

肉唐僧相信,家长是最关心孩子的人,他们意愿最强烈,也最了解怎样对孩子最好。

“免费午餐”项目工作人员则担心,有些家长并不关心孩子,还有些不了解怎样对孩子最好:“有的家长把钱拿去买手机、买摩托车、盖房子、还债,甚至喝酒、赌博,还有的家长不重视孩子的营养,也不知道怎样加强营养……”

 

贫苦之家百事哀,我要为家长辩护。

 

一、“挪用”不可避免。

设想这样的四口之家:丈夫、妻子、上小学的长子、两岁的次子,每月的支出分别为400元、100元、200元、300元。也就是说,学生支出占家庭总支出的20%。

假如政府给每个学生每月补贴现金100元,这并不意味着学生支出会从200元增加到300元。很可能,学生支出只增加20元,剩下的80元会被其他人“挪用”。

假如不补贴现金,而是发放“免费午餐”,这就能避免“挪用”吗?也不能。家长如果知道学校发放“免费午餐”,就会相应削减学生开支,“挪用”给其他人。

 

二、大部分“挪用”合情合理。

家长会权衡,将钱用在最要紧的方面,有可能是看病什么的。其他人也是人,其他需求也是合情合理的需求。

手机、摩托车等是重要的生产工具,投资是为了将来更多的收入,无可厚非,不要以为农民买手机、摩托车就是爱慕虚荣。

盖房子也是为孩子着想,漏雨的房子可能让孩子生病,更影响健康。

还债也是必要的,有借有还,再借不难。

确实,部分家长有喝酒、赌博等嗜好——这又怎么了?我们院里所有男人都喝酒、赌博,但是有嗜好不等于不顾家。

有的捐款人表示:担心部分家长忽视孩子营养,也不愿意为学生以外的人捐款。这可以理解,我设计的模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,请参考专题之六:《对赌:以身高为标的》。

 

三、“挪用”并非源于无知。

有人说:“还有的家长不重视孩子的营养,也不知道怎样加强营养……”这主要是经济问题,而不是知识问题——没上过学的农村妇女也知道猪肉比白菜有营养。

我的本科专业是预防医学,营养学是其分支之一。营养学博大精深,总结后又很简单,营养学分穷人营养学和富人营养学:穷人营养学就是,多吃好吃的;富人营养学就是,少吃好吃的。

 

作家李锐回忆当年知识青年进吕梁山:“那个玉米核上全抹的是大便。而且大便干了是黑色,那个东西是反复用的,还不是用一次。用了两三次以后不好用了,就扔到那个茅坑里它也就自动腐烂了。”农民难道不知道卫生纸比玉米核用起来舒服吗?还好,过了一段时间,有的知识青年也习惯了用玉米核。

要从根本上解决穷,两个办法:把土地的完整产权还给农民,包括决定土地用途、直接入市买卖;废除万恶的户籍制度,使农民可以自由迁徙,并在城里平等就业、定居。

请记住,农民穷,但不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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迢书

迢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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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交金融平台熟信创始人,微博@迢书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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